维爱做凌【大眠】
存个档
《山海》的几个主创和PD开会定造型，没到五月的春天，但录制室里的空调风开到最大，王心凌披着件外套还觉得背后凉飕飕。
几个人翻着文件定不下来最终版，讨论声里谭维维指了自己又指向王心凌：“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她们两个人是互相包容交织在一起的山和海，是相望时透过对方看到自己的每一处柔软与坚毅。
王心凌懂了意思，点头：“我明白，她明白。”
谭维维转完笔敲桌子：“我觉得我脏辫扎起来，心凌披着头发，我们两个人有反差才好看。”
pd顺着话头说声好，到时候一黑一白站舞台上够拉风。
王心凌没说话，两只手拉了谭维维离开座位，握住她的手转个身，摆两个人靠在一起的ending。谭维维顺着王心凌牵引的方向被摆弄，不拒绝也不问要做什么。
两个人头抵头地靠在一起，彼此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王心凌歪头碰碰谭维维：“看吧。”
“看什么？”
“我们披着头发站在一起，更好看。”
“……行。”
最后几天的练习室，唱到半夜结束回宿舍，遮上摄像头两个人挤在同一个房间，洗漱结束王心凌插了耳机继续窝在梳妆台前听今天录的《山海》，小声跟唱只想求得在公演前能更进一步。
谭维维从浴室出来准备要躺床上，转头看是橘黄灯光下王心凌微闭着眼睛听录音，聚了温暖的光在一闪一闪的睫毛上，好像小精灵。于是她转了个弯走到王心凌身边，拍拍肩膀轻轻取下对方耳机：“心凌，我听听。”
谭维维坐下，来回拉着王心凌的山海录音听，摘下耳机望向王心凌是严肃表情要讲事，下一秒百分百的专业态度用来拍胸脯保证：“心凌，没问题的，挑不出一点错。”
王心凌被谭维维认真哄人的模样逗笑，伸手圈住对方脖子，慵懒小猫一样歪头靠在谭维维怀里，丝毫未察觉自己的举动有不妥当之处。
“维维，你真好。”
互道晚安后两个人躺在各自床上，王心凌数着谭维维的呼吸声也入睡。
两个vocal的舞台断断续续练了十多天上台当然没问题，但王心凌梦魇住，梦里是她被落在摄影棚的最后，身边工作人员一个一个往前走，只剩下她站在舞台上，往下看是黑漆漆一片的观众席，往后是抬不了腿的动弹不得。
王心凌站在灯光一片一片暗下来的舞台上，耳边的模糊声音是工作人员在喊她的名字，但她动不了也出不了声，陌生的舞台只留下她一个人的慌乱。顶部的最后一束光暗下来，听觉消失前感知到的最后一声是“心凌，我们赢了”。
王心凌惊醒，房间遮光帘拉得密密实实，睁眼是黑乎乎的一片。从梦境里退到现实还是一片漆黑，她只好平稳着呼吸试图从梦魇里拔出来。
但没办法，一公的时候人气最低走了两个队友，淘汰结果宣布，她和吴莫愁抱一起坐在最高处的长条椅子上哭，黄小蕾邀谭维维唱着《康定情歌》一起来跳舞。那会儿王心凌眼前一片模糊，眼泪掉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耳边环绕着的是吴莫愁的抽泣声和谭维维的唱歌声。
闭眼是失败结果带来的连锁反应，输一场打击自信心失去队友，王心凌知道二公《山海》是炸场法宝，但没理由的担心像潮水裹住头脑，她淹在里面快要窒息。王心凌对事业向来头脑清明规划清晰，但私事处理上感性比理性更占上风，年轻时感情连累事业节节败退，现在对待比赛更带了点儿没由来的自我怀疑。
王心凌摸到枕边的手机解开锁屏看时间，早上6点天才蒙蒙亮，10点出发去训练室，现在还能再睡俩小时。但她起身去桌边小心翼翼取了耳机连上手机，随机播放一首歌在脑子里转，躺在床上睁着俩眼睛望天花板。旁边的床窸窸窣窣有响声，她以为是谭维维翻身的动静，于是闭了眼继续听歌。
过了会，换歌空隙里钻进房门开合的声音，王心凌睁开眼睛往门口看去，黑乎乎一片里是一个长条影子钻进来。王心凌反应过来是有人进来，脑子里一半是节目组的安保工作是喂了狗吗一半是旁边谭维维该怎么办。
人影停在床边，王心凌死死闭上眼睛保持平稳呼吸，听到的是对方的一声叹息，自己耳朵上的耳机被轻柔摘下。她睁眼，这人头发披肩长袖睡衣，原来是谭维维。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谭维维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刚刚听见你好像在喊什么，我想着你做噩梦了，出去热了瓶牛奶拿给你。”
王心凌借着手机的灯打光，映照出来的是谭维维戴了眼镜素静着一张脸。光落在她脸上，五官凸现出来带着自动虚化背景的功能，王心凌盯住看：“维维你好贤妻良母喔。”
谭维维笑了笑，递给王心凌一瓶牛奶。她睡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声在讲话，睁开眼仔细听是王心凌的呢喃加小声啜泣。她知道王心凌这次来录浪姐没保底信心，一公比赛输了更是打击，于是等王心凌取了手机后她摸索着出去热了瓶牛奶拿进来。
牛奶烫烫的，打开来整个屋子都充斥着一股奶香味。谭维维坐在床边，看着王心凌小口喝牛奶。房间里没有开灯，唯一光源是手机的手电筒灯光，平添了点儿浪漫气息。
王心凌听着谭维维讲话说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她只在乎她现在半个身子靠着谭维维，一歪头就是鼻息呼在对方的脖颈处。王心凌鼓嘴吹了湿热的气在谭维维的下巴，几乎带着点儿挑逗：“维维……”
昏暗灯光下也能看出来谭维维的脸一秒红了半边，但她又没立刻从王心凌的怀抱里抽身起来。王心凌自觉有点得寸进尺，嘴唇贴过去印在谭维维嘴边，暧昧气氛快要溢满，最后补一句显得欲盖弥彰：“算是早安吻。”
谭维维捏走牛奶的瓶子做借口起身，她对自己解释为这是王心凌噩梦刚结束后和现实分界点不明晰的昏头昏脑，没什么的。
“再睡会儿吧，心凌。”
谭维维牵着王心凌的手左摇右摆上舞台，这次演唱是排练以来的最成功一次。ending时谭维维和王心凌头贴着头，喘息声淹没在观众的欢呼声里。舞台上的灯光熄灭，谭维维望向王心凌，万众瞩目下最真切的交换喜悦，王心凌感觉自己心脏比刚才的鼓点敲得更响。
二公结束录完选人part，两人前后脚上了各自的商务车回酒店，王心凌在车上收到谭维维发来的消息：“以后就是王心凌队长了，加油！你一定行的哦。”配图是只可爱猫咪的表情包。
车窗外是车水马龙，半夜十二点还在路上，不是往家赶就是和朋友约着开始夜生活。王心凌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突然眼眶一红，她好像在浪姐的舞台上再没机会叫一声“维维队长”了。
二公录制结束，队友有工作的先短暂离湘，王心凌待在训练室里联系自己认识的音乐人，《星星点灯》太经典，缺少突破性的改编根本没可能胜出，和节目组商量出来的结果收获甚微，队友不在身边她只能自己想办法。王心凌忙得晕头转向，但总算歌改得不错舞也练得整齐，她当队长初见成效。
午饭时间王心凌摸出手机，锁屏上弹出来的是谭维维发来的语音：“心凌儿，我今天回长沙，晚上你训练结束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听采洁说你们大家都练得不错，真好。”
王心凌想着手机另一头谭维维忙完工作又赶着登机来长沙，第一时间除了关心自己队员还能抽空再想着和她吃饭。王心凌自己都觉得是她自己的好感滤镜拉过头，所以才看谭维维怎样都好。
王心凌定的餐厅是在湘江边上，她早到一步在包间里等对方。今天难得的晴天，黄昏时分的夕阳映衬着粼粼波光的水面，两个人靠窗看火烧云，好浪漫。
天色暗下来，江对面是万家灯火，包间里是两个人都吃好了的安逸。谭维维拿了手机低头看，手指敲敲打打地发消息。王心凌坐在餐桌对面也拿了手机，但歪着头望向对方，视线里全是谭维维。王心凌庆幸一万遍她选了山海选了谭维维，舞台上合作默契，生活里相处更舒服。
一公的三个队友最后录宿舍的几天，黄小蕾要追着喂她吃兔头：“心凌，我跟你说哈，找对象就要找我们川渝的。”她点头，听着黄小蕾揽下给她介绍对象的包袱，心想着川渝人真的不错，然后二公又和谭维维组队。
谭维维发完消息倒扣了手机在桌上，王心凌拿来服务生早醒好的酒倒一杯递给谭维维，浓稠液体像是致命毒药，王心凌本身就是撒旦的诱惑：“维维，陪我喝一点吧。”
谭维维果断摆手：“我早戒酒了。”
“那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喝？”
“……行。”
10点都没到不是几个姐正常下班的时间点，两个人包了普通轿车，避开粉丝从地库偷偷摸摸回了谭维维酒店的房间。
房间里谭维维放了摇滚来邀王心凌一起跳，王心凌在这之前都不怎么听有点嘈杂的摇滚乐，她不去了解也不喜欢，但谭维维喜欢那她也就跟着一起蹦。她们在吵闹的背景音乐下紧靠在一起说话，脑袋靠着脑袋，嘴巴贴着侧脸。
王心凌咬耳朵：“谭维维，你这样我真的会忍不住爱你再多一点点。”
嘈杂音乐下谭维维没听清：“心凌儿，你大点声。”
“………我说，你真好。”
谭维维确信是酒精上头，但只有傻瓜才对王心凌不心动。组队以来王心凌每一句“维维”每一抹微笑每一次点头甚至为每一个下意识的细微动作都成了她在不经意间为谭维维布下的天罗地网——多残忍，只是站在那儿就让人命悬一线。
两个人从沙发相拥进卧室里，谭维维捧住王心凌的脸，一张我见犹怜眼角眉梢都让人怜惜的脸。是人群中最出挑的眉眼，眼波流转间是清纯也是诱惑，于是谭维维吻了上去。
空气里情欲膨胀，五月的长沙渐热，衬衣轻易地被解开扣子掉落在床上。
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
两个人躺在床上都无眠，王心凌闭着眼睛听到枕边人穿了拖鞋下床的声响。她听着谭维维在抽屉里摸索半天拿了东西，大概是吸取了教训没有再开房门从房间里出去，只是拉开了点儿窗帘走到窗户的缝隙处。“啪叽”一声，火光窜出来，谭维维点了根烟，夹杂的是又一声轻轻的叹息。
谭维维戒酒和戒烟都很多年了，略有些生疏地弹了弹烟灰，呛鼻的烟草味从窗边传过来，王心凌盯着看她背影，头发有些凌乱地覆在肩上，身上只批了条毯子站窗边，褪去了平时的锐气和傻气，现在抽起烟倒是更迷人。
谭维维一根烟吸完，回过头才看到王心凌盯着这边，需要戴老花镜的视力这个时候最管用，谭维维有些慌乱地捻了烟头在烟灰缸：“心凌，熏着你了？”
王心凌摇头，还是忍不住问：“维维，很为难吗？”
王心凌好奇答案但又从内心里抗拒得到最不想听到的结果，她再清楚不过谭维维有属于自己的圆满故事结局，她怎么能去破坏，她怎么敢去破坏。
王心凌没有等到这个答案，因为她的手机信息铃声响起破坏掉暧昧气氛，是经纪人催她结束私人行程后快回酒店，于是她穿好衣服等助理上楼来接。开门前的最后一秒王心凌回过头和谭维维接吻，扎扎实实缠绵暧昧的一个吻，两个人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然后王心凌开门，再没回头地跟着助理走进电梯。
生活重新回到正轨稳步前行，不过浪姐的录制除了是工作的本分之外多了有情人，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摄影的镜头前两人避嫌，合照时又从侧面绕过来十指紧扣。
工作人员把照片传给王心凌，没有在正片里播出的片段太多，录制快结束时，谭维维伸出手等王心凌蹦蹦跳跳从位子上起身来到她这边，两个人牵着手蹲在其他姐的前面。身旁的几个姐伸出手比心，谭维维和王心凌十指扣在一起腾不出来其他手，于是两个头并在一起就算是520。
第一期节目在520当天播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甜心教主王心凌一夜在各大网站爆红，比她二十年前顶流时期更大的流量，谭维维看完网络上给甜心教主打call的视频后笑着打趣：“以后就换成王姐罩着我。”
“那你要写歌给我唱喔，我们俩一起合作才行。”
“那肯定的。”
二公播出那天助理问她要不要约谭维维一起录俩人看《山海》的reaction，彼时四公逼近，她当队长一个人做PPT带着队员排练忙得焦头烂额，知道了二公时自己能全身心依靠的“维维队长”到底付出多少心血在这个节目。
于是拒绝，理由是要排练没有时间。助理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应下，明明王心凌昨天下班还和谭姐一起吃了饭才回的各自酒店，又怎么会连这点儿时间都抽不出来。
播出之后《山海》的舞台情理之中地爆了，两支染了黑白色的鸡毛掸子在台上配合得天衣无缝，一溜的好评铺天盖地。
她们互为山海。
后来媒体采访问王心凌浪姐合作过这么多姐姐中最佩服的哪一位，听清楚问题后她脑子只有“谭维维”三个字在飘，于是反问记者，将话题从自己组员扯到前队长。像写作议论文中论证自己的论题一样，长篇解释和举例说明的中心思想只有“谭维维真的最好了”。
聊起和谭维维合作的《山海》，王心凌向采访记者单方面地寻求互动：“对，就是她的内在我都很欣赏。”肢体动作配上止不住的笑容，经纪人在镜头外用口型提醒她说说自己组员，王心凌这才意识到自己夸谭维维过了头。
不过没事，王心凌觉得没关系，粉丝都想着她们二次合作。凌维不惧配她俩，这个名字真的不错。
四公的前几天热得要死，趁队友和摄影师都没到齐宿舍，谭维维和王心凌绕着小道散步。长沙是湿热空气里时不时要飘点儿毛毛雨，王心凌遮了帽子想去回宿舍拿伞，她觉得这种天气真的很烦，走在外面头发永远带着湿气。
谭维维看着她笑：“那怎么办，我们四川也这种天气，你以后来四川可怎么才好。”
王心凌一愣，在头顶遮雨的手僵住，她向来在感情上走一步看一步，现在就早早规划好她和谭维维的未来属于计划之外。谭维维与王心凌的音乐类型风马牛不相及，二公她尝试新的风格才有了和山海摇滚的碰撞，在此之前两人找不到任何相交点。她看到了谭维维如水般的柔软内心，她听到谭维维的最真诚告白“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么不一样的自己”。她看着舞台上的谭维维心就砰砰跳，私下里的谭维维可亲近又好玩。
谭维维说的话她自动划进承诺里，在这之前她收到的每一条承诺都是像是在撕手指上的倒刺，血淋淋的教训。王心凌自己太典型的处女座性格，前男友在热恋期随口许下的承诺她刻在心里当宝石，吵架时她逐条逐条列出来，男友惊讶又好笑：“我什么时候会说出这话，你有病吧才当真。”
王心凌爱得盲目又大方，恋爱时飞蛾扑火是在掏自己的心窝子给对方。也许当初只是谭维维作为工作拍档的关心她错当成爱，但没关系，王心凌想着放肆就放肆了，她每次的合作男主都有八卦传得沸沸扬扬，但绯闻男友谁会当真。拍完戏就断得干干净净，心照不宣的默契。
在今天之前她把和谭维维的关系依然归属在这一档里，算什么，营业期情侣？合约到期断干净后走得利落。
工作人员带着器材陆陆续续向这边赶来，王心凌回过神来，这段感情的未来太不明朗，于是她果断撒手：“维维，谨言她们应该快到了，我先回宿舍了。”
这又算什么，因为有爱所以有恃无恐吗。
训练结束各回各自酒店，两个人明明都在长沙录同一档节目，但又像异地恋一样每天见不到几面，或者是一方的刻意冷淡。
PD发消息给王心凌：“这季的宿舍拆了。”配了张图是工人在砸墙拆宿舍。
王心凌收到消息提醒但没点进去聊天框，长按消息点了标为已读，总觉得夏天太短人走得太快，少看点儿流走的东西，留在回忆里的会多些。
她又想起来谭维维看到宿舍被拆会怎样，伤感怀念下吗？会不会和队员伤感得很惨。想到这儿王心凌笑起来，大型犬哭得可怜巴巴求安慰，她在谭维维身边倒显得更理性。
于是她把图片发给谭维维就转身去训练成团夜的节目，结束之后也没收到回复，晚上她坐车回酒店才有消息进来。
“我们宿舍也拆了，晚上我和她们几个一起吃饭，凯琪喝大了把我们这两个月拍的照片翻出来看，整得我们都又哭又笑。”附几张聚餐的合影发给王心凌，谭维维和齐溪贴在一起，搞怪表情最显眼。
好吧，王心凌看完内容，如果谭维维是向她分享生活的话现在才发有点晚。对王心凌来说算是个可信借口，只有她跨过界限成了朋友之上，但谭维维对队友都是一样的关心和热情，最可靠的队长给身边朋友鼓励与支持，她剥离出来才发现，谭维维予自己的关照和对其他的队员没有本质区别。
王心凌觉得是。
总决赛前一晚王心凌打开聊天页面，记录停留在谭维维向她抱怨这两天长沙快要热死人，她不知道回点什么，只好干巴巴地一问句那你们成都怎么样？
消息发出后谭维维几乎秒回了一个表情包，后面啰啰嗦嗦跟了一大串：“心凌，节目录完你来成都，我们好好转转……”后面全是作为本土人对当地有趣地方和吃食的介绍。
王心凌手指在屏幕上转了一个圈，最后敲出来的字是：“好啊，等我有空来玩玩。”
王心凌单方面相信她们是相交之后渐行渐远，她想着总会分手的，谁提出来都一样。况且她们这样也不是情人关系。算什么，一夜情的售后吗？
王心凌庆幸还好没有真的在一起，不然说不清自己在谭维维的人生里留了什么样的疤痕，爱过又错过也不错。
成团夜结束庆功宴，大家都跟着自己队长熟人坐一起。谭维维喝了酒被助理扶着醉歪歪地走，她们队的几个都同酒店，几个人笑着说话一起往外走。王心凌被自己队友簇拥着往前走，眼神落在谭维维身上又收回，露出最标准笑容和身边人说话，挑不出一点错。
第二天她们收拾各自行李飞离长沙，头也不回地奔赴下一份工作。王心凌飞回台湾结束最后的工作，她以后发展重点往内地转移，定居在北京也不错。
离湾前的最后一个晚上，谭维维的聊天框发来一个文件，接着跳出一行消息：“上次我们讨论过的音乐，demo出来了，我觉得挺配你的。”
王心凌看着消息，片刻未动直到手机自动熄屏变暗。浪姐时候粉丝们心心念念想她们俩再合作，于是《山海》结束后讨论了下合作理念。但谭维维的团队向来只做适合她的音乐，这首demo不知道是谭维维怎样熬了几个夜亲自操刀改出来的。
王心凌又想起来当初谭维维戴着老花眼镜写rap改歌词，雷厉风行做好所有工作，最后可怜巴巴来邀功：“我有时候快，但没有别的那个……你别介意啊。”
谭维维蹲在练习室的地上望着她，像一只大金毛咬住了主人丢的飞碟眼巴巴求表扬。
这样的回忆多少有点儿甜蜜，于是王心凌笑起来，好像又回到那个闷热的夏天，她一伸手就能够到在自己面前唱歌的谭维维。
认真的谭维维，懊恼的谭维维，自恋的谭维维，她喜欢过的谭维维。
于是王心凌回过神打开手机解了锁屏，斟酌字句打出一段话，2N的力气就能发出去，但她又摁住delete键删得一字未剩，有些太刻意的期盼和感动，要不得。
她靠在沙发上捏着遥控器调大了电视机音量，带着点儿嘈杂背景，于是摁下语音发送：“好的，维维。”
王心凌回内地后广告和综艺合约递过来的一打又一打，她爱惜羽翼每个都要自己过目。有电视剧电影的本子王心凌和公司斟酌着接了几个配角，戏份不多但够有特点，观众能记住就是最好。
快到年底，谭维维专辑开启制作，王心凌和团队确认工作后空出时间去录音室见谭维维，没有想象之中的尴尬，两个团队讨论音乐和录制，工作话题聊不完，私事也插不进去说。谭维维音乐剧今年的巡演已经告一段落，新专辑发行后紧跟着是策划她2023的巡回演唱会
王心凌听着工作人员的规划。感慨真好。
很默契的合作伙伴，录完几句词今天的工作就算结束，谭维维感慨：“你要是能做我嘉宾出现在演唱会，那这首歌就真的圆满了。”
但谁也没有提出待会吃顿饭庆祝，混乱关系被掩埋在长沙的那个夏天。
谭维维演唱会如期举行在北京，王心凌空出行程要去看，经纪人要她和谭维维商量出现在亲友席，是为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她不是小艺人，贸然和普通观众处在同一片区域，人山人海中被认出来是有危险的。
经纪人从桌上捞起王心凌手机，示意她给谭维维发消息，语重心长：“心凌，她之前邀请你做演唱会嘉宾是你那会没时间，现在空出来了，你作为朋友出席为她加油也合情合理，你们的粉丝也会喜欢看到的。偶像互动是双赢局面，但你得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了一大段王心凌听进去的只有几个字：“粉丝也希望看到的”。
于是她压低自己的鸭舌帽，从经纪人手里拿过自己手机，没有商量余地，温柔语气里是最倔强：“我不想她知道。”
场馆里王心凌戴着帽子口罩带了一个保镖混在人群中入场，开场舞台上谭维维顶着灯光出来，好像天神降临。她恍惚以为是五公的队长solo，谭维维也是这样的出场，王心凌在后台看着大屏上的谭维维，躲开镜头在队友身后偷偷抹眼泪。她知道谭维维为她的这个队伍付出有多少，她只是有点心疼。
演唱会谭维维前半场的舞台又燃又燥，王心凌在谭维维的合作之后没有再尝试过摇滚风格，但她跟着谭维维的节奏一起蹦也不错。
这场的特别嘉宾是薛凯琪，两人对唱《奇洛李维斯回信》，台下歌迷一起合唱粤语歌曲，好浪漫。
王心凌在观众席和歌迷们一起欢呼，最响亮掌声赠予谭维维。旁边有粉丝大喊“维婚琪”，声音传不到舞台但传到王心凌耳朵，她笑起来，原来真的有粉丝在浪姐结束后还会爱到现在。王心凌忍不住想，如果换她来做嘉宾会不会有粉丝喊“凌维不惧”，或者是粉丝取的名字——“维爱做凌”。
后半场有浪漫的情歌， 台下粉丝的点点光亮汇成灯海，谭维维拿着麦克递给歌迷和大家互动，粉丝欢呼声一浪大过一浪。
王心凌提前和保镖离场，理由是散场时太挤万一被认出就不好了。初夏的北京已经有了热意，王心凌打开车窗吹风，哼着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
我被虚度了的青春
也许还能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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